突发的,搞完Dog Eyes之后辗转反侧心里堵得慌于是给自己接个治愈系的『以后』……总之就是糖糖糖糖糖甜甜甜甜甜没什么营养啦……慎入。
和纽约的La Cosa Nostra的会晤还算顺利,大概也是托了Lucky dog之名带来的运气。听闻己方铲除了与GD联手的芝加哥帮派,Gian不禁放慢了嚼口香糖的频率,坐直身子隔着办公桌看向自己不在的期间,统领一切的干部之首。
「全部消灭了?——还真是惨烈啊。芝加哥的那帮小屁孩,要吓得半夜都尿床了吧~」
「因为我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温柔嘛。」
「哇噢~对敌人不客气的达令人家最喜欢了☆」
「真的么?好高兴啊哈尼。」
公事谈毕,互相调侃两句,Gian的眼神不经意地向Bernardo身边游移了一下。明知自己寻找的人不在,还是隐约希望下一刻就会传来敲门声,然后……。
「你在找Giulio吗。」不愧是多年默契,Bernardo推推眼镜,一语中的。
「啊,啊啊。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到……他在哪里?」
「今天预定要去处理GD的一些残党。应该到傍晚就能回来了吧——要在这里等他吗?」
「啊,呃,不用啦。你告诉他我回去了,让他直接到住的地方来找我。」
「明白了。我去叫车送你。」
「Thank you达令~」
于是一路回到在市区所居住的公寓。开锁进门望了房间里一眼,Gian不禁在门口站住脚步有点奇怪地眨了眨眼。
「欸……。总觉得……」
Giulio那个生活自理能力与战斗力完全成反比的家伙,按说应该是被留下来在这房间里生活了一个星期。——本来自己都准备好面临犹如台风过境暴徒洗劫般惨不忍睹的屋子,然而大出所料的是,眼前的一切都整齐如初。
确切地说,和自己走之前相比根本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随意丢在沙发上的衬衫,摆在地板上的鞋子,平坦空荡的床铺,积了薄薄灰尘的桌子……Gian拉开窗户,外面的凉风吹进来驱散了沉闷一周而变得有些难闻的空气,金发和窗帘也随之微微飘动。
Giulio……在自己前去纽约的一个星期里,并没有在这里住。那么……
「会回来吧,今天。」
自言自语地说着,Gian挽起袖子走向厨房。
因为从今天开始——自己就再一次地在这里了。
那么他……也一定会回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
当烘焙好的面包的香味从烤炉里透出,暖蓬蓬地占据了整个房间的时候——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有点急促的脚步声。笔直地过来,然后是粗暴地用钥匙捅开大门的声音,透着迫不及待的情绪。
「哦,来了来了。」
拉起围裙擦了擦手,Gian笑嘻嘻地转过柜子走到门口,正好赶上那个熟悉的颀长身影迈进屋子。
「Giulio~欢迎回家呦!」
「——……!」
Giulio仍保持着手扶在门把上的姿势整个人凝滞在那里,眼睛却一转不转地盯住了迎向自己的金发青年。仿佛迷路的孩子与母亲重逢,看家的小狗见到了主人那样,一瞬间便露出好似要哭的表情和眼神——Gian嘴角一抽蓦地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忍不住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真是,拿他没办法。
「在装什么稻草人啊。都不做点表示吗?难得我先回来这里等你——」
「啊。啊……啊啊……Gian、先生……」
呓语一般念出了朝思暮想的在独自一人的时间里不断地重复了多少次的名字,Giulio如梦方醒。几步上前猛地将Gian搂在臂弯里,害怕勒痛对方又不知道该用几分力气合适,肩膀轻轻地颤抖着难以自控。
「我……我回来了,Gian先生……啊,不对,您回来了……」
「哈哈。的确我也是今天刚回来——」
「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Gian先生……Gian先生,我……我……Gian先生……」
「好啦,不要加『先生』,都说过多少次了吧?」
「对不起……」
「道歉也用不着。」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仍在不知所措地战抖着,Gian笑着凑到他脸侧,连着闪亮的耳钉和柔软的耳垂一起,啾地亲吻了一下。紧跟着Giulio就像过电一样,重重地打了个激灵。
「Gian先……Gian?!」
「这是,乖乖看家的奖赏——听Bernardo说,你很漂亮地切碎了芝加哥的疯狗们,干得好。」
「啊,那、那个是……」
只不过是不到两分钟的工作而已。根本不值得Gian先生这样郑重其事地褒奖。Giulio的面颊泛着红晕,羞赧地垂下眼睛。
「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住在哪里?有好好吃过饭吗?」
「是……我在,酒店的房间里……食物,都是客房服务,负责的……」
「是吗。那家的厨师倒是手艺不错,应该比我做的要好吃吧。」
「不,比起酒店……Gian先生做的料理,更好吃……我想要,和Gian先生一起吃饭……」
「你啊。……既然这样,以后我再出远门的话,就干脆给你留够东西吃好了,省得你一天到晚三餐乱对付。不过现在还是不说那些了,菜都要凉了。快来一起吃饭吧~」
「是……!」
摸了摸Giulio的头发,Gian轻轻吐出一口气。直至现在,他也才终于感觉到,出差时被思念在心口挖出的小小的空洞被重新补了起来。
×××××
「啊,有件事情差点忘记了。」
餐后清理完毕,关上水龙头,Gian站在池子前直起腰,「之前,拜托Luchino把我们在海边照的照片洗出来给你,你拿到了吗Giulio?」
「是……是的。」有点紧张地答应了一声,Giulio拿出长方形的信封。里面效果不佳的黑白照片,每张都只有Giulio在上面,深深地注视着镜头,那目光的炽热温度,几乎透过相纸都能感觉到。
「这些就是全部了?」暗忖着自己照相技术太差劲了回头得多和Luchino学学,接着不太在意地随口一问。
「……。……是。」
声音细如蚊蚋,底气超级不足。Gian瞥过去一眼,自家恋人顿时慌乱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动摇成这样子已经不止是好猜的程度了。还有什么能隐瞒的——而且,他在隐瞒什么呢?
「Giulio,到底怎么了嘛。有照片弄丢了吗?」
「不,不是……对不起。我……我……擅自……把Gian先生要的照片……」
战战兢兢地,好像犯了大错一般地,Giulio从怀里又取出一张照片。同样是只有Giulio在直直地望着镜头的特写,但与其他的照片不同的是,这一张从边缘开始便被揉得皱皱巴巴,很显然时常都被握在手中。
「这是……」
Gian拿过它,仔细端详。
周围都因为手心里有汗水的缘故而皱着,只有一处地方,和其他照片一样平整簇新。……那是Giulio的,一只眼睛。
……不,不对。是在Giulio那只眼睛里的,自己。
根本就看不清在他瞳孔里的自己的样子,身影小得和绿豆有一拼。但是此时此刻,简直可以模模糊糊地想象出来,那个家伙奉若珍宝地把这照片捧在手心里,一副傻乎乎的笑容凝视着的样子。……那一直以来最熟悉不过的,足以让人产生倒错感的温柔神态。
「你这,笨蛋狗狗……」
照片被甩到一边,掉在地上。
「Gian先生……,对、对不起……我……唔——!?」
自家恋人一把搂住脖子吻上来时,Giulio还在云里雾里之中。呆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要把眼睛闭上。而在他怔住之前似乎就已经过于激动的Gian早就将舌头探进对方口中,撬开牙齿与其热络纠缠。吸吮嘴唇吞食津液,鼻尖互相摩擦,喘息也变得粗重急促——直到彼此都缓不过来气的时候才慢慢分开,Gian抓住Giulio后背的衣服用力将脸埋入他的颈窝,嗅着对方的气味听着逐渐加快的脉搏的声音,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又蠢又笨拙,却用整条命来爱着他爱到骨肉里的,Giulio·Di·Bondone,他的Mad Dog—--
这样的你没有我该怎么办啊。
我没有这样的你该怎么办啊。
「Gian……?」
「今天晚上给我做好觉悟哟。……我可要把分开一星期的份都补回来。」
点燃了情欲的嗓音低低沉沉,Gian眯起眼睛,舔着Giulio的锁骨笑了起来。
「是……」
Giulio也带着甜软的笑意,一边回答一边抱紧了他。
…………
×××××
那之后又过了两天。
「真是的,这里面有能看的吗?!没技术就别胡闹,即使CR:5会给你报销也不能这样浪费——」
Luchino碰一声推开办公室门抱怨连天地走进来,Gian正在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咖啡,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喷出来。
「别这么生气啦Luchini。辛苦你帮忙~之后会和Bernardo说说,让他多给你批点预算的。」
「这种小人情倒不至于……嘛,不管怎样明明是可以找别人帮你做的事情,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穿着风衣的高大男人嘴上发着牢骚,将手中的信封拍在桌面上。一副『实在是被你打败了』的头疼表情,瞄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笑得神秘兮兮的,年轻的二代Boss。
「呼呼。偶尔也让人家有点小秘密嘛。」
晃晃手指,Gian心情大好地拿过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看了几张。然后表情凝固了。
「我说什么来着。」Luchino耸耸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劝你下次再有这种打算的话,事先找人学学吧。蠢货。」
Giulio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和Luchino擦肩而过。红发男人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象征性地点点头打了个招呼。Giulio淡漠地回视一眼算是答应,而后径直走向了正满头黑线趴在桌上的自家上司。
「Gian先生……?」
「啊啊……你来了啊,Giulio。」
「是。」
「过来一下,那个……有东西要给你。」
Gian的声音有气无力,又更像是不好意思。Giulio疑惑地凑近,当看到Gian递给他的东西时,瞳孔里蓦地有光闪烁起来—--
黑白的每一张照片上,金发青年像在监狱拍照那样,懒懒散散地杵在镜头前。因为尴尬的缘故,甚至都没有看着镜头。照相的人技术是该有多糟呢,有的曝光不足有的亮度过强,每张都光怪陆离比三流杂志的封面还不如。
可是Giulio却欣喜若狂地将它们捏在手里,紧贴心口。像是怕被别人夺走一样。
「这个,给我……真的可以吗?Gian先生……」
「都说了——本来就是给你的吧。自己拍自己可比拍别人麻烦多了,真是的……」
越说越是感到羞涩一般地,Gian神色颇不自然地摇曳着视线。
「所以……那个,就将就一下吧。以后我会再学的啦。到时候就和你一起拍。这个……就暂时,当作……嗯,礼物好了。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Gian先生……!非常谢谢……我、我很喜欢……特别,特别高兴……」
「……那就好。」
明媚的阳光铺满一地。Gian微微仰起头,和Giulio相视而笑。眨着微微湿润的眼睛,亮晶晶地对自己注目着的Giulio——也是那样好看。……如果这一刻能被拍下来,那一定是张酷毙了的,可以在卧室的床头挂一辈子的照片吧。
Gian情不自禁地这么想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