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已经『战后』了,那什么也不会太远了……接下来的两回预计都是枪韦伯的二人世界吧www
其实我这个作者比谁都想炖肉撒糖啊……嘤嘤嘤QuQ(你够)
那黑色的Servant,是Berserker。稍微观察了一下战斗的样子,大家的心里都隐约有了数。以牺牲理智为代价,换取顶尖战斗力的狂战士,而且,他的宝具居然是可以将任何东西——包括别人的宝具——都化为自己的宝具的能力。
太犯规了。要是和这家伙打起来,被他握住了自己的枪可就不妙了。Lancer看着Berserker一把接一把地抓住并打落Archer的宝具,以及随之越发愤恨暴怒的金色英灵,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Berserker的Master也是和凯奈斯一样,藏身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驱使着和远坂家的Servant不相上下的英灵,会是间桐家的人吗。韦伯混乱地看着眼前的战斗,拼命调动起七零八落的理智来竭力思考着每组Servant和Master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出一套周全的作战策略。
还没等他混乱多久,丢完了十六把宝具又开了三十二把宝具,密密麻麻排成阵仗的Archer突然停住了。他的视线微微向后一偏,然后不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嘁,今日就放过你,污秽的杂种。」
再度扫视了全场之后,金色的英灵带着狂妄的表情,慢慢地化作灵体消失。这样突兀地中断了战斗,看来是受到了Master的召唤而不得不返回了吧。
「又是一个没有胆子的Master啊——」Rider半带点遗憾地笑叹着。
虽然Archer草草退场了,这边的状况却仍不乐观。失去了攻击目标的Berserker,好像莫名地把目标锁定在了Saber的身上。他身上环绕着的怨气就像黑云一样翻滚升腾,在密封得看不见头脸的盔甲之下,有压抑的,又隐含着无限痛苦的嘶吼声,像负伤的野兽一样绝望地送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无意义的嚎叫声和狂暴的冲锋让银白铠甲的女剑士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迎战。比起方才和Lancer的技巧性对决,这是相当纯粹的力的角逐。Berserker将触手能及的一切东西都化作了宝具,路灯的栏杆,断裂的钢筋,哪怕是一片建筑残骸,都能在他的手中变成威力十足的武器。几近野蛮的强力,和接连不断的宝具。尚未在和Lancer一战中恢复体力的Saber虽在勉强招架,但已经略显不支,被逼得一连串地后退。
「主人,」在旁观战的Lancer望着渐渐陷入劣势的Saber,突然开口道,「请允许我先为您杀掉那条疯狗,再击败我应击败的敌人。」
「诶?」韦伯还没反应过来,Lancer已经化作一阵旋风冲进了战圈。他挥舞双枪,飞快地打掉了正刺向Saber破绽处的一杆利器,然后横身在剑士的斜侧前方。
「Lancer?」Saber没有想到刚交过手的敌人居然会赶来援助,意外地看着他。
「我们的决斗尚未结束。」Lancer没有看她,双枪直直地指着Berserker,「所以你不能在这里被击败,Saber。待到打倒了这头野兽,我们须继续那场战斗一分胜负。届时我也会像结果Berserker一样,让你在这里倒下。」
Saber的眼中浮现出感动的光芒,点了点头。两位骑士所执守的信念,在Lancer说出那番话之后犹如烫金烙印下来一般再不可磨灭。
韦伯愣愣地看着这一幕。Lancer竟然会援助之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Saber,真是有些意想不到。但是不知为何,他竟没有生起气来。Lancer注视着Berserker的时候,眼中也有着和对决Saber时一样的冷锐光芒。作为Servant,对他而言谁都是敌人,并不存在放水的意思。不过,他作为骑士,也有着与胜利同等重要的代表灵魂的荣誉。
「蠢透了……。」
头顶倏忽飘来的嘲讽,让韦伯如遭雷亟——那是凯奈斯的声音,但无论怎样也看不到他人在哪里。
「韦伯·威尔维特。你的Servant还真是像你一样,又可悲又无知。」那声音冷笑着,带着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的轻藐,「放过千载难逢的取胜之机,把自己置入最不利的境地。像你这样的婴儿魔术师,根本就不懂在这场战争里如何生存下来呢。就让作为讲师的我来教给你,什么才是真正残忍痛苦的杀戮吧——」
「什……!?」
还没等韦伯捕捉到他尾音里残酷冰凉的意味,凯奈斯就抬高了声音,以一种像要审判什么的冷傲腔调,慢慢地,悠然地,扔出了一句话。
「Rider。我以令咒命令你……现在把这三个Servant统统杀死。动用宝具也可以哦。」
嘶—--
耳边传来高频的蜂鸣,韦伯顿时感到心跳当场就要停拍了。尽管征服王在他们的面前那般豪迈不驯,连他自己的Master都可以随心所欲地讥讽嘲弄,但是,他毕竟是凯奈斯的Servant。是Servant,就会遵循令咒的命令,无论是多么坚固如城墙钢铁的自我意志,都会在令咒的压制下灰飞烟灭。
『轰隆隆隆隆隆——』
「啊噢噢噢噢噢噢噢——!」
震耳欲聋的声音和魔力脉动,将地面都撕扯得好似要当场完全塌碎沉入深渊。韦伯被掀翻在地,被声音和大地的耸动折腾得头晕眼花。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引发这灾难的魁首,那辆包裹着凌厉的闪电和雷光的战车,像一颗巨型的炮弹,从远方向完全没有防备Rider一侧的还在与Berserker对峙的Lancer和Saber冲过来。
「Lancer……快逃啊!!!」少年带着浓重的哭腔,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
神威车轮从三人之间冲过去的过程只有一瞬间,带来的破坏力却难以估量。所过之处,就像生生把地削薄了几米一样。先被狠狠碾压在地又被神牛死命践踏的是背对着Rider的Berserker。由于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出了什么事就被卷入了车轮之下遭到暴风豪雨般的践踏踢踩,他几乎险些没能从车轮下面爬出来。一面痉挛着在地上挣扎,一面渐渐地化成了灵体,Berserker狼狈不堪地率先逃离了战场。
车轮奔驰带来的巨大冲撞力连Saber和Lancer也无力阻拦,神牛的铁蹄就像千斤巨锤,还带着火花四射的球形闪电包裹在蹄子上面,一踢一踹都带着足以令人当场粉身碎骨的冲击。Saber即使是穿着魔力形成的坚固铠甲保护着身体,也在后背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蹄,飞出去摔在地上,打着滚接连不断滑出了很远。
「唔呃……!」咳出了一大口血,少女拼命地用无形的剑支持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在这种时候如果再被车轮冲撞一次,绝对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不过,由于凯奈斯的命令是将三个Servant都杀死,所以神牛踹飞她之后并没有急着追踪这重伤的剑士,而是拖着战车向着Lancer直奔而去。
在战车第一次靠近的时候, Lancer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身体本能向后飞快闪避开去,险险地和车轮擦过,虽然被裹挟其上的雷电劈灼,好在没有受到严重的冲击性伤害。但即便如此,后面的状况也无法应付。在令咒的作用下,Rider冲着他穷追不舍。神威车轮是对军宝具,那气势绝非单人之力可以独挡。Lancer用尽全力,躲避着车轮沿路狂奔。Rider站在车上,Lancer根本顾不上去看他的表情,他已经将速度提到了最快,仍旧被一点点地拉近了距离,已经可以感觉到,那避无可避的电光散发的强烈热度—--
「呜……!」韦伯被吓得用力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到自己的Servant被踩翻在地的惨状。但是,在隆隆的车轮声中并没有听到Lancer的声音。他哆哆嗦嗦地闭着眼睛好久,才终于强迫自己一点点地把眼睛睁开一小半,强行忍耐着想要哭叫出来的冲动看过去—--
Lancer不见了。
「诶?!」韦伯一愣,眼睛霎那间瞪大。确实没有看到Lancer的身影,连一滴血都没有见到。他茫然地左右找了一阵,还是什么都没有。
「Saber、你也……!」
「但是,爱丽丝菲尔你——」
「快点!这是命令!」
Rider已经改道袭向Saber那边了。她和她的Master交换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对话,然后身体忽地变得透明起来,迅速地消失了。看到这一幕韦伯才猛地意识到,Lancer一定是同样在方才千钧一发的时刻化作了灵体,让自己得以避开Rider致命的杀招。
这样一来,可以让Rider消灭的Servant都从战场上脱离了,剩下的只有并未被令咒要求必须杀死的Master们。Rider狠狠地一扯缰绳,神牛嘶鸣着拉着战车停在了半空中。
「Master哟。这样不经余的同意就随便乱用令咒,破坏原本高贵精彩的战局,本王可不会原谅啊。」征服王俯视着下面的满目疮痍狼藉遍野,用前所未有的低沉声音说道。他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狰狞凶狠,简直教人不寒而栗。
似乎被他的这股怒意所震慑,隐藏起来的凯奈斯一语不发。好像也是生怕再说什么,会让他的这位脾气暴烈的Servant同他彻底决裂。
「Lancer和Saber的Master,对余方才并非本意的冒犯,余表示歉意。」Rider转向惊魂未定的韦伯和爱丽丝菲尔,淡淡地说,「不过,那个黑家伙余倒是也想教训一通。这次的战斗就到此为止,转达给你们的Servant,余期待他们的决斗能见分晓,并会和他们之中的胜者真正一决胜负——」
言毕,他高喝一声,驾驶着战车拖出一道霹雳闪耀的轨迹,猛地掠过了仓库街的上空,似乎又顺道带起了谁一样,消失在了天幕之中。
韦伯费了很大的劲才终于从地上站起来,但一时好像失了魂一样不知道该去哪里。远处的爱丽丝菲尔也还没有离开,像是在等待着谁。夜晚已经渐深,海风越来越冷,满地的断壁残垣看上去一片肃杀凄凉,暗示着曾经有过何等惨烈的争战在这里上演。
不知道过了多久,韦伯感到手背上一阵刺痛——那是令咒在对英灵的魔力产生呼应。随即他便感应到Lancer的气息再度回到了自己身边。然后他想起来了,战斗已经结束,无论结果如何——该回家了。
或许是在方才的战斗中受了伤的缘故,此刻的Lancer还一直保持着灵体的状态,也没有和他说话,让韦伯有点担心。
回家的路上,买点什么给自己补充些魔力,然后让他用来治疗吧。韦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