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个枪韦伯的小段子权当贺文。无论如何……我都不后悔能喜欢上他们。今年有这对CP作为本命非常开心,希望在平行的世界里他们可以幸福www
■圣诞夜与槲寄生■(枪韦伯)
平安之夜街道上灯火通明。家家户户房屋点缀的彩灯与映照其光芒的小饰品斑斓地晶晶亮亮,璀璨炫目。不知从哪里传来悠扬清亮的颂歌,随处可见的圣诞树如同挂满糖果的宝塔,花花绿绿异常可爱。韦伯裹着厚厚的大衣呼出团团柔软白气,和Lancer一起走在与平时相比已显得人少很多的街道上。
这是他第一次和自家Servant在英国度过圣诞节。这个人们闭门团聚共享天伦的日子,『和谁一起过』对韦伯而言已经是个很遥远的回忆。此刻他几乎想不起来时钟塔读书的那段年月里圣诞夜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看向了前方——很多个未来的圣诞夜,将有Lancer和他在一起。
「主人,差不多快要到家了。」
枪之英灵的声音稍有点沉闷地从毛料后面透出来,却也像是被焐热了一般倍显温暖。出门前韦伯让他用围巾把大半张脸连同那颗会惹来麻烦的泪痣都一并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灿金的眼睛。即便如此,当那双澄澈的眸子映着街边点点异彩看向他的小主人的时候,简直如同盛满了星光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啊……嗯。」立起的大衣衣领稍微掩盖了少年冻得有点发红的面颊,他将目光从Lancer的脸上收回来,抬起头看着被浅淡的云层遮蔽的天空。
然后有片毛绒绒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鼻尖,再悄无声息地化去。
——下雪了。
韦伯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看着纷纷扬扬地回旋舞落的银白雪花。这样明天就会有白色圣诞节了吧,平安夜的时候才姗姗来迟,不知道地上的雪能积多少。
「下雪了,主人。」旁边高大的英灵俯下身,替少年把沾在头顶的雪片拂去。略有些凉的指尖穿过发丝触到头皮,韦伯一缩脖子,脸蓦地变得更红。
「赶……赶快回家啦!雪又不会停,你一直这样也是没用的吧……」
「您说得是。」Lancer点了点头,虽然隔着围巾看不到表情,但隐约觉得他在微笑着。
推门进屋,时钟塔附近租来的房间并没有经过精心装饰,连圣诞树都未曾摆放。对韦伯而言他没有多余的闲钱可以花在上面,所以也只是简单地在墙上悬挂了捆扎红色缎带的冬青叶和花环,以及—--
「啊,掉下来了。」
关门的时候,挂在上方的槲寄生枝啪一声砸落。Lancer敏捷地向旁一躲,抬手接个正着。
「真是的,没有挂好吗。」韦伯撅起嘴,走到英灵面前。作为传统悬挂在房门上祈求幸福和好运的槲寄生安静地躺在Lancer的掌心里,他解开围巾放在一旁,低头看着手中的树枝若有所思。
「怎么了?」韦伯眨眨眼睛,那张俊美的脸少有地浮现出在考虑——或者说准备决定什么事的表情。
「啊,那个。」修长有力的手指稍微收紧,Lancer稍感犹豫地看着他的主人,「虽然在凯尔特的传统中它有着和主人的国家相似的寓意……不过,您的国家似乎为它赋予了一些新的文化。这些我也有所学习。」
「所以?」韦伯被他的这番话绕得一头雾水,「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吧。」
「希望,可以让我遵循您的国家的传统与习惯……」这么说着的时候,Lancer将槲寄生的树枝拿起来,举在了少年的头顶。
「仅仅是今晚。请容许我……」
这么说着的枪之英灵,倏然凑近。韦伯在猝不及防间,嘴唇被温柔地掠夺。
——在槲寄生下站立的人,不能拒绝亲吻。
牙齿被对方灵巧地撬开,舌头遭到捕获的时候,少年才模模糊糊地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
「唔唔……等、不对,Lancer!那不是对女……嗯!」
想要逃跑的身体被英灵的另一只胳膊直接搂住。故意模糊重点的枪之骑士低着头,始终没有放下举着槲寄生的手,而揽着少年的那只手则是绕到前面,极近爱惜地抚摸着已经被红晕占满的侧脸。
「主人……。」Lancer一反常态地没有退开也没有诚惶诚恐地征求同意,像是某处拴着的线变得松动了些,态度仍然恭谨温和,但拥着小主人的胳膊却暗暗地诉说着不会放开的意味。金色瞳眸注视着韦伯的双眼,有一瞬间韦伯恍惚地觉得,那摇曳在英灵眼中的细碎流光仿佛可以点点滴滴流泻出来,透着无法抗拒的炽热温度,融进他的血液与骨髓,直到心底的最深处去。
「……。」真是,被打败了。有点赌气地,少年将手扬起,将他悬在自己头上的槲寄生树枝用力一推,在树枝摆到英灵上方的时候,踮起脚尖闭上眼睛蜻蜓点水般碰触了带着熟悉气息的嘴唇。
Lancer骤然一顿,意外地看着年轻的Master送给他的这小小的圣诞惊喜。
随后还没等韦伯离开,身体就被拉得更近,自家从者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深深地再度吻上来。唇齿相依热烈缠绵,少年感到血气全都涌上脸颊,一时有点后悔自己居然不小心擦枪走火让这素来谦恭的骑士得意忘了形——可是双手却和想法背道而驰,不自禁地抓住了英灵胸口的衣服。
「我的主人……。感谢您……如此满足我的愿望。」
这不仅仅是骑士的愿望,从者的愿望,也是迪尔姆多的愿望。留在比什么都重要的主人身边时时刻刻守护着他——这让他实现尽忠的心愿,给予他更多的生命与未来,对他执守的骑士道一直尊重着甚至支持着的少年——枪之英灵对他潜移默化之中酝酿得浓郁的感情与爱意,也在寻求着可以真正放开自己抱拥他亲吻他的时刻。
当这时刻到来的时候,便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
持续连绵游移的温热嘴唇,在眉心轻轻烙印,沿着精巧的鼻梁滑下来,在鼻翼两侧分别吻过,又来到颊边温柔摩挲,最后停留在少年喘出颤抖呼吸的嘴上,吮吸啄吻。
多少次都不足够。五次,十次,百千次,亿万次的亲吻都无法诉说这份渴念。
「只是现在,主人。请务必……将您的一切,交给我。」
优美的薄唇开合着诉说着,诚恳得几近在祈求。
「笨蛋……」韦伯看着他郑重的神态又是迷惑又是心慌意乱,他从未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珍惜。——而且不仅仅是作为从者的主人而已。
「……什么时候,没给你啊。」
那细如蚊蚋的声音连韦伯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说了出来,但很快他便从Lancer的双眼里读出自己确实传达过去。那如同入迷的灿金双眸,看上去好像含了眼泪却没有地,闪闪亮亮着凝视自己。亲吻犹如外面飞落的雪片,在那之后不断洒落。语言没有办法道尽的浓情随即传递过来,刻骨铭心。被抽干的不仅仅是肺部的空气和口中的津液,还有更多的东西不停地被Lancer所索取。比如说——自己的身心和灵魂,之类的。
「Lan……cer……!」
「请叫我的名字,主人……」抱紧少年的身体,俊美的英灵沉醉地在他耳边低语。
磁性的声音让听觉神经和触感直接连通,连脊柱都要酥软了。韦伯喘着气,在Lancer炙热的注目下转开眼睛。
「迪……迪尔姆多……」
「啊啊。我的主人。」自己什么固执的要求都可以答应。而自己亦可以拥有这样宽容善良的主人。这或许正是……神所赐予的好运吧。枪兵的眼神仿佛融化一般地,握着槲寄生树枝的手仍在颤抖着。
是不是不需要这树枝的遮掩,也可以尽情地疼爱自己的小主人了呢。这样热情或许会让他生气也说不定——但是没有关系吧。枪之英灵很清楚如何在之后安抚下少年闹别扭皱起的眉头,而连那样的事情他也会乐此不疲。
因为这是『他的』主人。不属于别的任何人。
所以主人的笑容就让自己去保护吧,主人的不悦就让自己来驱散吧。希望主人什么都好,与此同时,也在心底希冀着,他也可以一如现在这样地包容自己—--
这份感情,现如今已经太清楚了。
「我的主人。在此愿用我的名字向您起誓……我爱您。」
Lancer的笑意与话语,让缩在他臂弯里的韦伯浑身一震。
「我爱您。……所以我的一切,永远,永远都只属于您一个人。」
远处传来了十二点的钟声——平安夜悄然走去,圣诞节追随它的足迹缓步降临。而此刻韦伯感受着从交握的指间晕染到全身的温暖,眼角湿润,泪水在漫长的余音里滑了下来。
被自家英灵吻去微咸的液滴,然后更加用力地,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那样地抱住时。
少年终于发现,即使没有槲寄生的树枝,他也已经得到了一个最幸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