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闪闪我又让你打了个华丽的酱油,我对不起你……(被旺财(ry
这是一场刚刚打响即臻白热的战役。
海魔扭动笨重的躯体在水中横冲直撞,嘶吼声惊天动地。和征服王的车轮迸发出的雷霆阵阵交织混合,变成一片无法分辨其频率的狂乱噪音。Rider操纵战车来回往复冲击碾压,神牛之蹄重若千钧,凌空踩踏。重力和魔力混合成比炸弹还要强大的股股能量,在海魔身上不断爆发。闪电交错,火花飞溅,银蓝色的霹雳像接连不断撒开的天罗地网,但凡触及到的触手和肉芽,都急速地化为焦灰,消失殆尽。
忽明忽暗的雷光中,Saber和Lancer一下一上,在这对他们而言过于庞大的躯体笼罩之下,一次次发动突袭。风王结界笼罩着Saber的武器,她踏波而行如履平地,不时挥开从怪物底盘攻向自己的细长触须,膝盖一弯,纤巧的身体猛地弹射起来,无形长剑在接近海魔的心脏部位奋力扫去,顿时皮开肉绽血珠喷涌,然而下一刻刚被切裂的伤口迅速以无法想象的快速弥合如初,紧接着像是要还击一般地,无数细小的触手猛地从那处地方纷纷激射出来,捕抓悬空中的女剑士。
Saber纤细的眉毛猛地一皱,正要挥剑再次进行攻击,眼前却突然掠过一道金色月牙——唰地一声,那些小触手应声而断,而且意外地并没有像方才那样重新再生,而是痛苦地扭动着断裂的残肢,丧失了继续攻击的气势。
「Lancer?!」落回水面的Saber一边继续前进,一边分出一抹余光看向方才及时出手解围的枪之英灵。
「你的剑没有用的,Saber。」Lancer握着双枪,以肉眼都难以捕捉的速度在海魔的身上借力飞跃,偶尔被突然伸出的触手扭住脚腕,就挥舞必灭的黄蔷薇将其一割两断,「这家伙不仅能够不断召唤出新的魔怪,自身也会不断愈合。光是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没有办法打倒它。」
「可是,只能这样做了不是么?!」女剑士一阵心急,眼中的怒气也层层浮起,「无论如何也要,把它的心脏粉碎——」
身影俊美的枪兵听闻此言不置可否,一个旋身,轻捷地从海魔的头顶再次落到接近心脏的地方,像是要一举洞穿似地将金色的短枪狠狠刺入海魔体内——然而那肉壁实在太过肥厚,即使是限制它不可再生的黄蔷薇也没有办法触及深处。Caster似乎是在里面得意地狞笑了起来,然后加快了召唤的速度。枪刃边缘突然鼓起无数新的肉瘤,接着从里面爆出一片触手,像是要拧断这杆枪一样地死死缠住,甚至有不少还在那瞬间爬上了Lancer的胳膊,犹如吸血的水蛭,狠狠地噬咬英灵的上臂,夺取他体内的魔力。
「嘶……!」Lancer金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躁动,反手抡起红蔷薇飞快地扫开周遭顺势扑来的其他触手,然后赤红的枪刃在黄蔷薇的枪身上用力一划,割裂缠绕其上的触须,终于将黄蔷薇从海魔体内拔了出来。他迅速地跳离这处极不安全的落脚点,方才被黄蔷薇刺穿的窟窿已经给新召唤的肉瘤堵死,让他不禁在心里使劲惋惜了一把。
必灭之枪能够阻止它的再生,却不能阻止新的召唤。这样下去它只会越来越巨硕,所有的攻击就像徒手挖掘大山,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取胜的可能性。为了节省魔力,Lancer一边不停躲闪来自魔怪源源不断的攻击一边舞动灿金短枪剪除掉太具威胁的几支触手,隐隐地感到了焦虑。
好在三位英灵竭尽全力的攻势已经将这海魔的速度拖延下来,它不再试图靠近岸边,而是疯狂地挥着触手试图摆脱这些在它周围骚乱不止的,对它而言像寄生虫一样烦人的存在。无数黑色肉芽像打了激素一样地拉长,密密麻麻地扑向半空中的Rider。
伊斯坎达尔毫无惧色,怒目圆瞪着挥动亚历山大宝剑迎接这恐怖的攻势,斩掉一片又涌上来一片,它们越伸越长就像活蛇的潮水,勾上了车轮的轱辘以难以置信的大力向下拉扯。眼见神牛和战车都要被卷进其中,Rider不得不操纵战车离得稍微远了一些,黑色的肉条顿时改变方向,汇成一股漩涡奔向下盘的Saber和Lancer。
「危险,Lancer!!」
「Saber!当心啊!」
隔岸观战的两个Master同时惊叫起来,面无血色。那成片的可以把人整个活埋在下面的肉芽,就像是一块编织得极为厚密严实的巨毯当头盖下,一旦被压住了就不可能再逃得出来,定会立刻被这魔物吸收到体内去吧——或者说,被整个收纳在它攻击范围里的两个Servant,已经逃不出去了。
Saber和Lancer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性,Saber手中的风王结界已经在急速展开,黄金的剑身隐隐露出,她要依靠喷发的魔力尝试一鼓作气将其冲破。Lancer将黄蔷薇横在身前,一边快速地移动脚步向外沿奔跑一边寻找较为薄弱的突破之处。同时Rider发现了两位英灵的险峻处境,正在驾驶神威车轮冲下来试图掩护他们——即便如此,希望也太过渺茫。那片触手,已经离得很近很近。
『嗖嗖嗖嗖————』
突然,从天空的另外一个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投射下来了四道让人难以直视的辉煌光芒。它们穿透云层,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毫不留情地刺在了海魔的身上。
『轰隆隆隆隆——!!!』
方才还看似避无可避的大片的触手就在这撞击爆发出来的光芒里,像雪融化一样地消失掉了。海魔的小半个身子,都随之化为肉沫、飞灰、齑粉,它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向后摇晃了两下,终于暂时停下了攻击。
「这……Archer!?」
Rider顺着那援助过来的方向看回去,不禁睁大了眼。海魔脚下的Saber和Lancer在轰击的余波之下被扫开了很远,此刻已经再度回到自己的战位,听到Rider的惊呼也不禁一起看去。
半空中,悠悠然地浮着一艘遍体缀金镶玉,闪闪发光的船。而在那艘船的船头,充满王者之气地慵懒闲坐着的,赫然便是那孤傲得不可一世的黄金英灵。
…………
「他居然真的会来助阵,真是没有想到。」望着半空中好整以暇地摆出看戏姿态的Archer,Saber皱起眉,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及时给予了救命的援护表示出感激之意。
「Saber,现在不是注意那家伙的时候。」Lancer突然眼神一凛,猛地转动手中黄蔷薇的枪刃,削掉了一根向他胸口刺来的触手。他身姿灵巧地向后退避着,同时出言提醒Saber留神周遭。
「——!?」女剑士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剑向身后一送,劈开几丛再次萌生的肉芽,然后踩着水面退开两步,抬头一看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
方才已经被Archer丢下的宝具轰掉至少三分之一身体的海魔,现在居然又一次地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被Caster召唤来的肉块形态的怪物堆积在一起不断融合,形成新的部分。即便是来自Archer的那么多宝具连放,都无法彻底将其消灭。
「啧……」金发的少女颇感棘手地紧咬着牙,再仰视天空寻找Archer的时候,那发着光的金色舟船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那家伙……」Saber颇忿恨地一挥剑,「以为这种程度就打败了敌人,提前退场了吗?!」
「只是可惜我还不能退场啊。」Lancer轻轻一笑,眼神却是毫无感情色彩,冰凉得近似凛冽,「我曾向我的主人,以骑士的名义发过誓。——绝对要打倒Caster,在那之前即便战死,也休想让我对它低头。」
「嗯,我也曾用我的剑保证,必将给那邪魔一个了结。」Saber赞成地点点头,将剑指向了海魔不断蠕动的身躯,「骑士之路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走,Lancer。」
「你们两个!要逞强还是再等等吧。」征服王遥遥地在半空中吼道,「这么打下去也不过是白费力气,这家伙会无穷无尽地再生,怎么攻击都没有用。先撤回去,我有办法可以对付它!」
听到伊斯坎达尔这样地说着,Lancer和Saber沉思了一瞬,决定相信盟友的话,暂时撤回去调整战略。Saber转头踩着水面返回了河岸上,Lancer化为灵体快速掠到地面然后再度恢复实体,Rider也驾驶着战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Saber!」爱丽丝菲尔喊着女剑士的名字匆匆赶过来,看到三个Servant伤痕累累的状况不禁捂住了嘴花容失色。韦伯跟在她身后,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没有半点胜利迹象反倒被对方摧残得狼狈不堪的英灵们。
「恕我无能,我的主君。直到现在还没能结束战斗。」注意到自家Master愕然的脸,Lancer英俊的脸上也失去了战时神采飞扬的样子,有点惭愧地垂下眼睛。
「笨蛋笨蛋!别再说这个了!你、你的伤……」少年看着他的Servant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凑近检查一下还是做点别的什么。Lancer握着黄蔷薇的那条胳膊已经遍布血痕,顺着指尖一滴滴地砸落殷红液体。身上也有深浅不一的伤口,有些地方的血液已经凝结,有些地方还处在裂开的状态。韦伯皱着眉感到一阵不是滋味——是对自己此刻什么都不能做的羞愤,还混杂着微弱的心疼。
一旁的爱丽丝菲尔正在用治愈魔术给Saber疗伤,Rider满目疮痍的身体也在一点点愈合,可见没有踏上战场的Master依然能给他输送大量魔力。但Lancer的伤口,却完全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回复。……都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魔术回路太少,输送过去的魔力能帮他维持实体进行战斗已经是极限了,更不要说使用宝具和疗伤。韦伯咬紧嘴唇,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也不敢抬头再看Lancer一眼。
「主人,伤口不要紧,完全不会影响战斗。」像是为了安慰他似的,Lancer执起黄蔷薇虎虎生风地又转了一圈,「现在就等Rider想出对策,我们即刻再次出战。」
「——嘛,也不是什么好对策啦。」
韦伯正被他的固执气得想训人,听到Rider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走过来,只好先把话咽回去等着听他的办法。
声如洪钟的伊斯坎达尔大帝立在众人面前,一脸严肃,「眼看那家伙就要登陆了。在这个方向即使是发动类似Archer那样的猛攻也没有用,不仅不能伤害它还会波及岸边的人。」一抖披风,他像是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来动用宝具,把它拖到中游的河心去。至于你们……」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Lancer和Saber,征服王带着充满信任的目光点了点头,「就尽快找出办法,在那之后将它消灭吧。」
结果还是把烂摊子丢到这边来了吗?!少年正要跳脚,却突然听见Saber坚决地答应了一声—--
「我明白了,征服王。如果你能把它拖到无人之处,就由我,送它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