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或者下下回应该就可以有肉了吧……为了加快进程把混战的内容压缩了一部分,闪闪和小兰对不起让你们打酱油了|||(被旺财戳死)
在那威风凛凛的魁梧壮汉降临战场之后,整个气氛都发生了巨大改变。比起先前嘈杂激烈的枪剑交鸣,此刻鸦雀无声的气氛诡异而让人毛骨悚然。
「余乃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这场圣杯战争里余是Rider职阶。今日你们在此交锋,余看得很尽兴,有话要问你们。」
这有着火红头发的粗犷男子一开口就差点把韦伯吓昏过去。一方面是讶异于他竟如此随意地就自报了真名和身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身份过于知名——横扫东方的伊斯坎达尔大帝,拥有着最为精锐忠诚的部下,战无不胜甚至令波斯帝国的军队都为之闻风丧胆。这样一位传说中伟大的英灵,竟也被召唤至了圣杯的战场。那,他的Master,到底是—--
「你在做什么,Rider!我可不记得允许你说出真名!」
不知从什么地方蓦地落下一个声音。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没有人来得及去辨明方位。但韦伯却在那一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好像带着与生俱来般的骄慢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曾被叱责辱骂了多少年,践踏着自尊和心血多少年,如果要问他怨恨谁,那最为深刻的,恐怕就是这声音的主人。
凯奈斯·艾尔梅洛伊·阿奇博尔特。
他是……Rider的Master。韦伯感到空前的压力拥挤上了肩头,有点承受不住地抱住胳膊。他很清楚凯奈斯的能力也很清楚他所召唤而来的Rider的强大,但偏偏只有这对组合是他最想战胜的——他能,战胜吗。韦伯咬着牙,望着自己依然沉定站在那里的Servant。
「真是罗嗦的Master啊。你也没说过余不能说出真名吧?!」似乎对Master的怒火不以为意,征服王满脸嫌恶地挖挖耳朵,「要不是因为你实在太聒噪了,本王还想多看一阵热闹再出来呢。」
那个声音没有再传来。按照韦伯对凯奈斯的了解,他知道对方八成被Rider的顶嘴气得够呛。这个Servant和凯奈斯的关系似乎并不和睦,至少——完全不像Lancer一样,对自己那么忠诚妥贴。
……为只有这一点上的优越感深深扶了额,连韦伯自己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
「那么——」征服王回过凯奈斯的话之后,转过身来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一样,豪迈地开口,「汝等的战斗非常精彩!余有心结交你们。如果你们把圣杯让给余,那么余将视你们为朋友,与你们一起分享被征服的世界。如何?」
Lancer和Saber的脸同时阴了下来,一副这人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我拒绝。」Lancer首先干脆利落地摇头,「我早已在我的主君面前立誓,定要将胜利和圣杯带给他。所以绝对没有相让与你的余地,也不会让你得到圣杯,Rider。」
「我也同样。」冷峻的女剑士开口道,「你的玩笑是对骑士的侮辱。我无法忍受。」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是谈崩了,真遗憾。」征服王嘴上发出叹息,眼睛里却充满了然的意味,「骑士吗。你的Master,就是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吧。至于你……」瞥向Lancer,看他身边空无一人,Rider蓦地大笑起来,「你的Master也是个和我家的一样,只会躲在暗处发抖的窝囊废啊。」
……他意识到他把自家的Master连带着一起骂了吗。爱丽丝菲尔和Saber同时感到一阵无语。
「Rider,收回你的话。」枪兵的眼神里突然燃烧起冰冷的火焰,金瞳在怒意丛生的光芒映衬下灼灼发亮,「我亦是骑士。绝对不能原谅任何对我的主人横加侮辱之人。」枪尖充满敌意地对准了征服王,他的口气带着真正裹挟了愤怒情感的冷酷凛冽,「若胆敢再说出这样的话,我将用我的枪让你付出惨烈的代价。」
「哈哈哈,至于要动气到如此地步么?余所说的不过是事实。」征服王对他的话语毫不在意,「若真是主君,就该和臣下共临战场。畏缩在看不见的地方当胆小鬼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我征服王的对手!像你这样的勇士居然为这种懦弱之辈效命,真是令本王感到可惜——」
「住口!」无法忍耐愤怒的Lancer如流星般冲了出去,枪尖带着比先前决战时更强势凶猛的气焰,狠狠地刺向战车上的征服王。而Rider则是迅速地挥动手上的巨剑,操纵着战车猛地一个回旋,从枪兵的攻势下躲开,腾空一圈之后再度返回地面,和他及Saber等人拉开了更长的一段距离。
Lancer眯细了眼睛,此刻他瞳孔中闪烁的已经不仅仅是怒火更是危险的杀意。然而还没等这杀意驱使他进行第二轮攻击,就蓦地被后方传来的一个有点喊破了音的吼声硬给打断—--
「你这家伙!我才不是和你的Master一样畏首畏脑的胆小鬼!」
随着那有一点点青涩,语调还摇摆不稳的声音介入战场剑拔弩张的空气,本就离这边不远的个头矮小的少年,跌跌撞撞地,从藏身之处猛地跳了出来。
…………
韦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就被热血冲昏了头脑,贸然跑到这么多敌人的面前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事后回想起来——不,当时冲出去之后,他就已经在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害怕了。只是,听着那连自家的Master都可以大大咧咧嘲笑的Servant对自己和自己的Servant那样毫不留情的贬损,让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屈辱和不甘。怎可以被拿来和几次三番欺凌自己的人相提并论,又怎能被敌人说成不配踏上圣杯战争的战场——他在这场鏖战里的存在意义,不就是为了让所有的人正视自己,乃至仰视自己么?要是在这里被敌人就这么鄙视而自己忍气吞声,岂不是和没有参加圣杯战争之前一模一样。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Lancer的愤怒与屈辱的波动,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能够站出来的话,定然不会连他也一起遭受这种侮辱——所以,这一次是真的,必须要站在Lancer的身边,像他那样堂堂正正地面对敌人。虽然感到后怕不已,但无论重来多少次,韦伯都会做同样的决定吧。
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步履凌乱地跑出来的时候,Lancer反应极快地向Master的方向掠了过去。韦伯藏身的地方是仓库的上层,他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只是用魔术简单取消了部分重力减缓了速度,落地的时候Lancer已经赶到,一个接护将韦伯抱住转过身来,安全地放在地上。
「主人,您不必特意现身出来的。」Lancer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他对您的污辱,我会百倍千倍地向他讨回来——」
「笨蛋!人家都这样地瞧不起我们了,我还怎么可能呆在那边让他继续得意啊!」有点气昏了头的韦伯冲他吼了一句,然后就向Rider的方向走了几步。可立在远处的征服王,对他而言简直就像一座小山。那压迫感让他心里一阵惊慌再也没法前行更多,只好强压住恐惧带来的逃跑冲动,摇摇晃晃地站住脚步怒目而视,而这也大约就是他的极限。
Lancer皱了一下眉,迅速地挡在韦伯的身前。旁边的爱丽丝菲尔和Saber看到他的Master居然是这样稚嫩的少年,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略感讶异,但什么也没有说。
「哈!哈!哈!」征服王突然笑了起来,洪亮的声音即使离得很远也能听见,「真没想到你的主人居然是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但是,他的勇气余倒是很赞赏,能够与自己的臣子一起面对余的威仪,才是真正的男人!」
「Rider……」半空中再度飘下来的声音已经气恨恨地发抖,「你给我到此为止。要是再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我就用令咒让你闭嘴!」
「哼哈,反正余要说的也差不多都说完了。」征服王冷笑了两声,然后正色昂起头:「其他的家伙也是!都给本王滚出来!否则,就接受征服王的侮辱和征伐,乖乖地当条丧家之犬吧!」
被他这么一吼,Lancer和Saber顿时警觉起来,视线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扫过一圈。暗处到底有着多少敌人,他们方才决斗得太过投入,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胆敢在本王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自称为王。不自量力也要有个限度啊,杂碎——」
清亮的,傲慢的,带着极明显的蔑视众生的声音,伴随着一片炫目金光的降临回响了起来。在高高的路灯上,浮现了一个身披黄金铠甲的身影。虽然是那般灿烂的颜色,但这包裹全身的金色铠甲,却有种强烈的冰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情不自禁地要为之屏住呼吸,好像连那气息都犹如黄金般沉重,一旦吸入便会坠破肝肺一般。
第四个英灵,远坂家的Servant——Archer,登场了。
韦伯直接扑通一声坐到地上。Rider的实力还没有亲眼见过,但Archer是多么强大的敌人他是知道的。他看着Rider和Archer在你来我往地说着什么,已经完全没法注意他们对谈的内容,只是在心里祈祷Rider可以吸引Archer的注意力,最好他们能一言不合打起来——这样的话,自己或许还有机会从这场压倒性的战局里先撤离。单独对阵Archer已经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更别说旁边还有其他两个Servant—--
……两……个?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和Rider说了几句话之后,Archer的身后就像在远坂宅邸看到的情景那样浮现出了许许多多闪光的宝具。很明显,这个金光闪闪的英灵似乎已经懒得再和他所无限蔑视的人罗嗦,打算直接就地解决。然而在下一刻,另外一股浓烈黑雾从他的面前冲天而起,让在场的其他英灵和Master都震惊不已。估计躲在暗处的Rider的主人,也为之屏息了吧。
Archer出现之后,简直好像就是为了伏击他而随之登时出现的黑色骑士,浑身萦绕着不祥的气息,犹如一团模糊的影子,又像黑暗聚合的实体,静静地站在战场中央。
韦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但那个突兀冒出来的黑家伙,似乎比先前的Rider更能激发Archer的怒火。就好像光与影子天生不可能相容那样,但凡光照到的地方,就要黑暗一丝不剩地彻底湮灭。Archer将所有的宝具对准了黑色的骑士,随着一声轰鸣,战场彻底易主,Lancer、Saber和Rider以及他们的Master,完全成了围观群众。
困难地吞咽了一下,Archer的资料在韦伯的脑子里渐渐浮现,那令人绝望的能力数值甚至让他逃避般地不想再看第二遍。而那个瞧不出底细的黑骑士,此刻却和Archer打得不分高下。……换句话说,他说不定是和Archer同等能力的Servant。
年轻又胆怯的见习魔术师使劲地往Lancer身边靠了靠,像是在寻求守护一般。他仿佛看到胜利的希望就在那漫天坠落的宝具之下,离自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