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狗血各种撒,地雷满地种。说真的写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就算问我自己也回答不出来啊orz
裹在Lancer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毯子中,少年连肌肤都微微地泛着好看的淡红色,用力地捂住脸,掌心沾满了泪水。如果只是被对方无理地蹂躏也就算了,至少那样还可以硬下心肠顽抗到底,但是那个补充魔力的过程……回忆起来,实在不可思议。
Lancer的技术好得要人命。身体直到现在都牢牢记得住他的手指爱抚过前胸后背时带起的酥麻感觉。无论是亲吻还是进入都小心翼翼,像是怕造成伤害一样,伴随着轻声细语的安抚,柔和甜美温情脉脉。这家伙倒是遵守了凯奈斯的命令没把他弄死,却把他折腾得欲仙欲死。与其说是被敌方的从者施暴强行补魔,不如说是和体贴温存的情人共度了初夜更合适。他痛恨自顾自沉溺于快感的身体和在那期间发出各种羞耻声音的自己,明明是应该激烈反抗的场合,为什么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甚至享受起来——这比被夺去贞操的事实本身更令他倍感屈辱和难过。
“请穿上衣服吧。这里实在太冷。”
Lancer在他面前实体出来,面无表情语调却隐隐透出关心之意。凯奈斯似乎很不喜欢他的从者,经常把他打发到外面巡逻警戒,自己留在厂房里接受未婚妻的照顾。从韦伯的角度看来,这对准夫妇也算是伉俪情深,上战场都要结伴同行。
“你的主人到底是哪个啊。”韦伯慢慢吞吞地穿着衣服,竭力忽视Lancer留在胸口和手臂上的让他触目便脸红心跳的玫瑰色痕迹。有时候他会听到那个红发的女人在远处呼唤Lancer,而后俊美的枪兵便现出身形走到她面前。他没有想到,一个Servant居然可以有两个Master。
“索拉大人是我临时的Master。”枪兵垂下眼睛,“凯奈斯殿下把令咒渡让给她,将命令权转移给索拉大人了。但是对我而言,凯奈斯殿下依然是我唯一的主人。”
韦伯系扣子的手一顿。凯奈斯手上没有令咒,他丧失了强制命令Lancer的力量,但即便如此,Lancer仍对他言听计从,遭受怎样的训斥都默默忍受,还会一丝不苟地执行凯奈斯的命令。对他而言,令咒存在与否似乎根本无关紧要。
而凯奈斯则是明显无法相信这样的Lancer,以至于处心积虑想要得到自己的令咒恢复对从者的控制权。……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奇怪。韦伯皱起眉头,Lancer这样的英灵难道不是最理想,最可以放心托付信赖的Servant吗。
“你……就这么尊敬那家伙?”四处漏风的厂房还是很冷,韦伯穿上了衣服也依然冻得有些发颤,他拢了拢毯子,有些不解地看着面前的英灵,“我看他对你并不好啊。”
“我被凯奈斯殿下召唤至现世时,便已经发誓仅对他一人效忠。”Lancer的双眼被阴影遮盖,眼角的泪痣却仿佛能刺入人心,“在身为从者之前,我是骑士。无论凯奈斯殿下性情如何,他都是我必须献上忠诚的主君。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就算他都那样骂你,让你难堪,把你当笨蛋也没关系?你就心甘情愿忍受这样恶劣的主人?”韦伯又好气又好笑地注视着Lancer。
“到此为止。我不能允许你侮辱我的主人。你——”Lancer凛然的双眼里迸发出了怒意,他想要继续呵责韦伯,话到嘴边却骤然噎住。——被他违心地贯彻主人命令而侵犯的少年的魔力还在身体里温暖流动,受到自我谴责而满含愧疚的内心和骑士仿佛与生俱来的谦卑品性令他无法放下狠话。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凯奈斯在时钟塔的时候……”就已经超级差劲了——本来是想这么说,但看Lancer紧皱的眉毛一直没有舒展,韦伯也不好再继续,于是转移了话题,“不过,你这样强调你要作为骑士效忠到底是什么意思?Master和Servant,不已经是主从的关系了吗?”
“……我必须实现我未能尽守的骑士道。”枪之英灵似乎并不想多解释。
“就我所见,那家伙好像不许你这么做。”在初次战斗里,凯奈斯使用令咒强迫Lancer消灭Saber的那一幕韦伯也看在眼里。那时Lancer很明显浑身僵硬表情扭曲,令咒操纵着他的身体,对不希望以卑鄙方式伤害的对手横枪相向——如果Rider没有半道阻止,或许Saber就会真的被前一刻还惺惺相惜的同为骑士道捍卫者的对手毫不留情地抹杀。
征服王充满侠气的维护,Lancer是感恩在心的。可现在自己对韦伯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回报一丝半点,反倒是加深了对这少年的伤害,说成忘恩负义也不为过。骑士道里除了为主效力之外,其余希望保有的的精神与品格还残留多少呢——或许,真的已被不能信任自己的君主摧残殆尽。
“Lancer,”韦伯想要坐直,但是腰节一阵酸软让他闷哼一声又躺了下去,“虽然我不明白,但是骑士不应该是效忠于自己尊崇敬爱,或者至少认可的主人吗?你到底是因为敬戴他才成了他的骑士,还是先成为骑士,再因此效忠于他的?我知道从者无法挑选Master是真的,要是那样的话,你也只是别无选择啊。”
——你只是没有选择而已。
Lancer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一般陷入了沉默。在向凯奈斯宣誓的同时成为骑士——抑或是,在那之前就是骑士所以要献上忠诚,这两者的区别似乎被头脑清醒的少年一语道破,尖锐得令人恐慌。
“请不要再问我,也不要再说无关紧要的话了。”用冰冷的声音将对话打断,枪之英灵丢下生硬的言辞转过身去,“无论如何我都要陪同凯奈斯殿下走到最后,为他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这是我唯一追求的事。那之外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是笨蛋吧。韦伯看着Servant俊美的身影淡化在空气中,有点无奈地想。
…………
韦伯被囚禁的日子里,Lancer除了巡逻之外的时间偶尔会过来看看他。不外乎是确认状况,送饭,收拾吃完的碗盘,然后是例行功课——“请把令咒交给我的主人。”作出这样强横而冰冷的要求,并每次都被韦伯瞪大眼恨恨地驳回去:“谁要给他啊,混蛋!别看不起我!”
而后Lancer便会注视着韦伯倔犟的双眼在心底产生一丝若有若无的放心感。
如果对少年做出更蛮横的举动,或许会令其屈服也说不定。但他欣赏这个虽然弱小,却死咬牙关绝不服输的年轻的魔术师。因此,希望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善待他,只有这样才能让先前一直磨砺内心的内疚和愧意不至于那么难熬。
韦伯的双手被他用领带绑在了废弃的铁桌脚上,但不紧。是让被拘束者无法逃脱但手腕也不会勒得疼痛淤血的程度。吃饭和上厕所的时候就会解开,他在旁边监视——咳,当然后者是不会看的。破陋的关押地点非常寒冷,韦伯披着毯子哆哆嗦嗦地和他交谈维持着神智,时常还被北风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看着少年发青的小脸,Lancer不禁扪心自问,这种对他和对方而言都是酷刑的状态到底要维持多久。
“你怎么每次都是那种表情啊。”某次饭后,韦伯将吃完的盘子向前一推,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做好被重新捆起来的准备。反正只要有英灵看守,逃跑根本就是没戏的。但Lancer的脸色却一次比一次阴霾遍布,凭空给少年增添了不少压力。
“凯奈斯他……对你怎样了吗?”韦伯试着问道。
“不。主人只是有些着急。”Lancer静静地收回餐具,“韦伯殿下,你最好尽快看清时务。我主的耐性已经不多,圣杯战争的时间也有限。如果你再不将令咒转移给他,恐怕……”依照他主人的个性和初次与韦伯相见时对待他的态度,说不得真的会将他的手砍下来吧。Lancer意识到了这一点,也试着用更委婉的口气劝服面前的少年。
“都说很多次了,不给就是不给!”韦伯怒目而视,“只要我不答应,他就没有办法从我手上把令咒夺去,甚至杀不了我。可是……”看着面前高大的英灵,他将后半句话使劲咽回去,低下了头。
可是他有着这样愚忠的,顽固的,不开窍的,哪怕没有令咒也会陪伴在侧的枪之骑士。所以自己的死活与命运,仍是凯奈斯的掌心之物。就像现在捆绑着双手的状态,虽然暂时没有受伤,但也永无法挣脱。
“你会后悔的。”Lancer直起腰,近似悲叹地撂下了这句话,转头最后看了韦伯一眼。那双琥珀金的美丽眸子里所隐含着的是对于韦伯的怜悯,也夹杂着他自己无法说出口的痛楚纠结。
极度熟悉那种痛楚感的韦伯没有遗漏这意味复杂的眼神。
不能被理解,心里所想的一切都传达不到。真心希望实现的愿望被踩在脚下,被漠视。那份不甘转化为沉甸甸的压抑情感之后,就会在心头郁结下来,成为化不开的暗色。Lancer背负的,是和自己一样的东西吧。
“Lancer?”韦伯开口喊他。
英灵已经消失了。他感知不到对方的气息,也不清楚对方是否还留在这里。少年费劲地蜷缩起身子,抬头看着灰暗的天花板。
自己尚且可以凭自己的意志选择踏上圣杯战争的土地,用牺牲性命的觉悟向所有歧视和嘲弄他的人抗争。但Lancer呢。打从降临于世的那一刻,除了向凯奈斯俯首称臣,将心愿寄托在那位高傲的贵族讲师身上之外,枪之英灵就注定不能再脱离这个桎梏。他希望为一位主君效力战至最后,却仅此一位主君可以追随。即便是强大的英灵,在命运的演播下,前方无论是什么都惟有顺着轨道走下去——哪怕越走越会违背初衷,被他执守的Master戕灭最重视的的品格,也毫无回头的余地。……早在一开始,Lancer就没有自主选择的机会。未来等待迪卢木多的是胜利抑或毁灭,只有天知道。
韦伯墨绿色的眼睛里浮出了和Lancer先前近似的感情。
他也同样怜悯着他。
…………
“Lancer。你到底怀揣什么居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贵族艾尔梅洛伊冰蓝的双眼里已没有一丝半点耐性,“若是胆敢对这个小鬼也手下留情的话,就连你一起教训。索拉的手上还有令咒,以为我失去控制你的力量就可以敷衍了事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
“请相信我绝无忤逆您之意,我的主人。”Lancer在他面前单膝下跪,“那位少年比想象中要固执。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他似乎也很了解凯奈斯殿下的用意。”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让他足够凄惨,白痴!”火山爆发般的Master用力一挥手,“这种胆小怕事的小鬼,只要在他身上捅几个洞就会哭着求饶了!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着。今天傍晚之前不能让他乖乖把令咒送到我手上的话——”
“就没必要再磨蹭下去。杀了他。”
枪兵的脸色倏然变了一下,然后沉敛不语。他顺从地点头表示听到了凯奈斯的吩咐,然后起身向关押韦伯的地方走去。凯奈斯望着Lancer的背影,眼中猜忌和愤恨的光芒愈演愈烈。
“Lancer!?”
再一次地被红蔷薇的枪尖指在喉咙,几乎可以感觉到从上面滑过来的寒意冻透全身上下。耳畔曾经撕开的伤口隐隐作痛着,韦伯骇然地看着眼神表情淡漠到近似麻木的枪之英灵,颤抖着声音喊他。
“请你交出令咒。”Lancer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波澜不惊地加重了力道,“否则我会杀了你。在今天日落之前。”
红蔷薇压着少年的颈项,锋利的刃侧距离血脉只有半指不到距离。触感冰凉,韦伯的额头上却滑落了汗水。他知道这已经是极限——凯奈斯的,Lancer的,而且也是自己的。双手被固定在桌脚上动弹不得,他甚至连稍微偏偏头拉开和枪刃的距离都办不到。Lancer的眼睛已经笼罩在一片阴影中,仿佛把一切感情与矛盾都全数压抑下来,端着枪的手冷定如铁。
早该这样做的。主人的命令就是绝对,遵从其命毫不犹豫地为他而战,对自己而言是天经地义之事。曾经已在同为骑士的Saber面前被迫数次丧失了骑士的格调,如果连为主尽忠都不能再贯彻始终,那么这个存在也将毫无意义。
“韦伯殿下,我再说最后一次。如果不希望头颅落地,就把令咒给我的主人。”
英灵迪卢木多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枪刃越贴越近,几乎碰上了少年白皙的皮肤。——那里还有着已不甚明显的,来自他自己的一抹吻痕。
好可怕。恐怖感就像此刻冰结起来的骨髓刺痛不已,渗透到每一个角落。脑内思绪先一步被死神掐得透不过来气,韦伯如同刚出生的雏鸟一样抖如筛糠,眼神充满畏惧近似错乱,泪水像濒临宰杀的动物般自动分泌出来,沿着脸颊淌落,从精巧的下巴一点点滴下。砸在枪刃上的几颗,映着红蔷薇的绯色光芒,就像浸入了淡淡鲜血的宝石。
时间凝滞似地变得悠长。好像也在为即将结束的生命挤出一曲挽歌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