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怎么样枪哥的时髦值已经拉顶了我表示一本满足>w<!写这一回的时候一直在loop的BGM是《A Song of Storm and Fire》,果然还是要听尾浦的音乐写打戏比较爽……
从下回开始就是战后修整了吧。没想到还真是7回写完一本小说的内容orz……得稍微把后面的剧情拖长一点了|||
视线里,Berserker的周围还是一片模糊,不知道他的资料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但是在韦伯看来,这无疑是个和Archer实力不相上下,甚至强过他的可怕对手。Lancer并未和他真正好好对决过,究竟有几分胜算连身为Master的他自己都不清楚。双手无意义地抓紧了裤子的两侧,韦伯战战兢兢地观望着Lancer介入的战局。
Lancer利用灵体化迅速落在Berserker所在的飞机上,然后现出实体。正在目中无人地追赶Saber的黑色英灵完全没料到又有Servant出面阻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机身上撕下了一块外壳——它在入手的瞬间便缠上了血色螺纹,散发出逼人的狂气,向着稳稳立在飞机前头的枪兵挥去。
「……哼。」
Lancer勾起一抹冷笑,红蔷薇自下向上轻巧地挑起,绯色枪刃与看似固若金汤的已经化成宝具的外壳相撞,顿时好似烧得炙热的烙铁碰上了需要焊接的金属,炽目火花四散迸溅,Berserker手握的临时武器转瞬变回废铁,铿锵一声被击飞了出去。紧接着,上扬的枪尖再度向下狠狠穿刺,与机身碰触到之时萦绕其上的黑色魔力就像被撕碎的纸片一样哗啦一声散开,缠绕赤色纹样的凶悍铁鹰仿佛折断了翅膀,不受控制地向河里摇摇晃晃地笔直下坠。
漆黑的骑士对这急转直下的劣势似乎不以为意,他嘶吼了一声,反手将连接在战斗机机翼之下的一门机关炮拧了下来,双腿一蹬,脱离了机身。手中的机关炮发出可怖的黑光,魔力浓重地依附在炮弹上面,瞄准了随着飞机一并下落中的Lancer。
Lancer眼神一凛,红枪向身前一横,踩着飞机的边缘向后急退。就在那枚汇聚着无上魔力的炮弹猛地打出炮膛向着自己而来时,已经退到最后方的枪兵将手中的红蔷薇飞速旋转,形成了一片圆形的屏障——炮弹击打在上面散发出的冲势让他差一点从飞机上踩空,但绯色的枪尖却消解了撞击上来的魔力,乌黑的气息像是被炫舞的红光净化一般地消失——伴随着一声巨响炮弹炸开了,Lancer脚踩着的飞机彻底化作燃烧的碎片零乱散落,而爆风也将半空中的两个Servant一左一右地推飞了出去。
『扑通!哗啦!』
在Saber的身后和稍远一点的地方先后溅起了两股水柱。看到这一幕,岸边黑发墨绿瞳眸的少年惊骇得差点没蹦起来。
「Lancer!?Lancer——!」
韦伯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先摸索了两把,感知到体内魔力还在缓缓地向外释放,又抬起手看了看令咒还在,才终于确定Lancer还活着。但此刻荡漾着的水面上看不到他的身影,如果灵体化了的话应该会回到岸边吧——难道是在爆炸中失去了意识?少年焦急地半张着嘴,像是要呼唤却又出不了声一样,在河面搜寻自家Servant的身影。
正在此时,河心的上空浮现了硕大的阴影。那是已经到了极限的固有结界即将消失的征兆。Saber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圣剑高高地举起。
「嘎啊啊啊啊啊——」
海魔的咆哮声回响在天与河中间的广阔虚空中。它像一块烂肉那样被Rider从固有结界里丢了出来,轰一声砸进水里挣扎翻滚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再次爬起来继续向岸边推进。Rider乘着他的神威战车飞出了结界在空中兜了个大圈,遥遥地看着骑士王手中不断编织起光束的黄金之剑。
「Ex————」
像是在心中积蓄了许久而充斥着力量的语言,从少女的口中迸发而出。
「Calibur————!!!」
清澈明亮的光线,将整条未远川变成了一片雪色的世界。黑夜仿佛被压倒,影子似乎被吞噬,那笼罩一切,清濯一切的圣洁之光,化作一股洪流,向着丑陋的海魔直奔而去。在它的照耀之下,海魔发出了刺耳的哀鸣声,像是遭受了千刀万剐地,肉体开始破碎,融化,消失,那先前还庞大得恍若不可战胜的形体,轰然之间分崩离析。
「成功了!」爱丽丝菲尔抬手挡住眼睛,欣喜地为女剑士的一击欢呼起来。
从耀眼的光芒里,似乎可以看到Caster的身影,以及他手中的那本魔书。宝具的主人在面对着那道光芒的时候已然失神,但手头的书还在源源不断释放魔力。Caster马上就会被那光耀灼烧成灰吧——但被宝具撬开的异界大门,还在放进新的魔物,前仆后继地用肉体阻挡光线的杀伤。光华终有黯淡下去的时候,在那之前真的可以把他消灭么……?
『啪沙——!』
几乎是让人没有丁点反应闲暇地,从Saber后方的水中,忽然跳出了一个身影。
看到那身影的瞬间,岸上站在爱丽丝菲尔旁边的少年当场瞠目结舌。
「Lan——Lancer!?」
自家Servant再熟悉不过的俊美精悍至极的躯体腾跃在半空中,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在泼天泼地的雪亮光芒的反射下,随着他出水而带起的浪花犹如银色珍珠一般飞舞在周遭,晶莹剔透。被斗气环绕的美貌英灵此刻脸上的表情紧绷得仿佛生死一线,灿金瞳眸里杀意凝聚,像早已校对完毕的瞄准镜,直直地锁定了已经被烧毁得所剩无几的海魔的中心。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英灵扬起了手臂——指间那杆鲜血般凄艳赤红的长枪,在白光映衬之中如此鲜明夺目。
「到此为止了——!」
一声怒吼,就那样悬在空中将绯红色的流星直直投出。向着Caster手中的书,以及Caster的心脏——毫不容情地,洞穿而去。
沿途所有的魔力都被它切断瓦解,伴随翱翔的赤色彗星化作结晶,犹如点点星屑般闪烁不停。即使是与其同在的圣剑之光,也为这猩红的轨迹让出一席之地。简直恍如在雪白肌肤之上拖出一条撕裂般的血线,分割了无处不在的光芒,那冰冷尖锐又绮丽辉煌的破魔之枪——眨眼不到的功夫,便精确无疑地刺透了Caster手中的人皮书,并连带着将它与它的主人,狠狠地钉在一起。
『轰——!!!』
被破解的魔力,以狂猛的气势爆裂开来。魔界的大门彻底地关闭了。残存下来的海魔躯体,都在白光之中蒸发死亡。被魔枪穿心而过的Caster,沐浴在圣光的洗礼之下,像是喃喃地说着什么一样,却没有任何人听得见。接着,Caster也一并随着自己召唤的邪道之物,灰飞烟灭。
刷地一声,从半空中向下掉落的枪兵隐去了身形。Saber猛地跪倒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黄金剑勉强支撑着她瘦小的身体,年轻的骑士王完全没有注意到正站在远处的冬木大桥桥顶的Archer和坐在战车里的Rider。观战这一幕的那两位英灵,似乎也在交换着什么充满了感慨的对话。岸边的Master们早已看呆,那仿佛幻想一般的景象,让他们的思考能力完全停滞冻结。
但不管怎样,几位英灵联手展开的这场旷世大战,总算是结束了。
他们,最终获得了胜利。
…………
Lancer刚刚浑身湿透地在堤岸上出现,韦伯就三步并两步冲着他扑了过去。
「笨蛋笨蛋笨蛋!刚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气得满脸通红的Master一迭声地对他怒吼,英俊的枪兵不禁愣了一愣。
「主人……您为何不满?是我做得不够好么?」
「突然掉下去,突然又从水里出来!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先留在岸边吗!」韦伯握紧拳头几乎气昏过去,刚才Lancer掉进河中半天不见动静的时候他当真以为自家Servant是溺沉下去了,紧张得七上八下大脑空白差点直接拿令咒命令他赶快从水里爬出来。这复杂又混乱的情绪完全无法用语言诉诸于口,他嗫嚅着嘴唇纠结了半天,几乎是有点没过大脑地,爆出了潜伏在心底的话:
「我、我这边可是真的很担心啊!你简直……太乱来了!笨蛋!」
然后,因为过于激动和慌乱,少年墨绿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主……主人。」
Lancer几乎是有点呆然地看着面前年轻的Master。战斗已经结束,大获全胜,自己虽有些损伤,但确实是漂亮地为自家主人带回了功勋。为什么他不但没有为这些事情高兴,反而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那句『担心』的言辞像是在某处地方撼动了骑士的心,他困惑地微微皱起眉毛,试着用稳妥的词句安抚主人。
「累您烦恼,实在抱歉。没能以最完美的状态击败对手,是我的不力。但Caster已经被彻底解决,所以您不需要再担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傻瓜傻瓜傻瓜——!!!」
韦伯气得大声打断了Lancer的话,他想要狠狠地揍这个死脑壳的英灵,可是看到他一身是伤又无论如何没法用力。于是一连串拳头不痛不痒地敲击着Lancer的胸膛,少年瞪着眼睛含着泪,润湿的眸子亮晶晶地闪着。
原本以为Lancer只是英灵,或者说只是属于Master的作战用使魔。Lancer自己本身都不甚在乎伤痛和死亡,只要能够为主人效力,什么都能坦然承受。韦伯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初次看到Lancer受伤时,也不过是想着快点令他复原好继续日后的战斗。
可是此刻,有了一种纯粹的担心。或者说,在感知到这英灵可以为自己拼命到何等程度的时候,韦伯开始慌乱了。非常不希望他真的为自己去死——心底某个声音这样说着。
Lancer看着从自家主人眼睛里传递过来的其实没被掩饰住的担心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样,眼神一阵动荡,然后又恢复了平静。他像往常一样地低下头,安静地任韦伯捶打了一阵子之后停了下来。
「主人。」斜了一眼那边的Saber等人,Lancer开口,「无论怎样,请让我带您先离开这里。……同盟已经解除,我们不能被他们注意到。」
「啊……?哦……」韦伯在一阵发怔之中又被自家的Servant抱了起来。敏捷A+的英灵像风一样地,神不知鬼不觉沿着另一条路从河边离开。动作飞快,悄无声息。韦伯小心地在他臂弯里动了动,避免碰到目所能见的伤口。
「呐Lancer。」
「有何吩咐,主人?」
「……你、你今天……」少年吞吞吐吐地磨蹭了一阵子,把脸转过去,「……真的很厉害。我没想到,你居然连那个Berserker都能打败……」
「您过誉了。这本就是我应做到之事。」Lancer眯起眼睛,淡淡地接下来自主君的称赞。
韦伯一时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很清楚,这就是他的骑士——谦卑而恭谨,正直而忠诚。而且强大。在这四面树敌的圣杯战争里,没有他的回护自己绝对走不到这一天。Lancer在半空中掷出红蔷薇的骁勇身姿此刻深深烙印在少年的脑海里,他自己也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那闪着光辉的英灵,对他而言,现在变得耀眼得这么过分。